在鱼龙混杂的港口城市,命案接二连三地发生,遇害者都是身怀六甲的单身女性,死后都遭到残忍的肢解,尸块都缺少下腹部,警方对此束手无策。
监狱、悬疑、阴谋——这宗连环杀人案聚齐犯罪剧观众所热衷的全部元素,毫无疑问,《逆局》当属9月最好看的华语剧集。该剧刚播6集,豆瓣评分稳定在8.6分。
今天,我们具体来挖掘《逆局》有何过人之处。
以往中国悬疑探案剧叙事特色主要以线性叙事为主,通过讲述每个单元故事的案件从发生、勘察、推理再到捉凶的整个过程,来表现主人公缜密的思维和高超的破案技巧。而美剧一直以来以强情节、快节奏、跌宕起伏的剧情著称,在叙事方式上多采用时空转换、跳跃等手法,通过倒叙、插叙增强故事的错综复杂和可看性,《逆局》就大量采用了时空转换、倒叙等美剧手法,打破了传统悬疑探案剧的线性叙事模式。因此,无论在视觉语言还是叙事方式上,均呈现出逐步向美剧叙事靠拢的倾向。
余秋雨曾在《观众心理学》中提到:“一切不能足够地引起观众注意力的交代,都是无效的。在戏剧的开头部分,引起观众注意是第一位的,人物关系介绍是第二位的。”
《逆局》开篇第一集便迅速抓住观众的注意力。在东林市,这个往常按部就班的城市最近正因一系列可怕的新闻陷入恐慌——警方在河道发现了一袋碎尸。经过艰难的尸体复原与身份判定,确认死者为女性——从泰国来此务工的Malee,但她的头颅和下腹部并不在这袋尸块里。如果仅仅是一起碎尸案,断然不会引发媒体大肆报道、民众热烈讨论,而这已经是东林市发现的第四袋尸块。
值得注意的是,就杀人方式的展现而言,由于传统电视剧对于悬疑涉案内容的严控,相对比较直接和简单,基本是一招致命或不直接展现凶杀过程。而对于案发现场的处理,,也倾向于处理成犯罪者伪造死者自杀的方式,如密室杀人、伪装上吊杀人、焚烧作案现场毁尸灭迹等。而在《逆局》中,行凶者并不再掩饰行凶痕迹,在这些行凶者眼中,整个行凶过程更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作品,依次进行肢解、剥皮、摆弄尸体等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动作。对于看惯了传统悬疑探案剧的中国观众而言,无疑是既新奇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
通过普通的破案流程,谭组长和手下对受害者们的特征、居住地等信息进行了比对,却发现四位女性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点,只有Malee与毒贩手下的雇佣兵关系甚密。雇佣兵发现情人死后,报仇心切供出了一个名字——钱志扬。这个曾与Malee打过交道的瘾君子,因性侵杀人在狱中服刑,而Malee找他帮忙则是为打掉腹中孩子。
生活简单、情绪稳定的待产主妇为何被仇杀,通过受害者的手机,警方发现了另一个可怕的世界。原来,受害者手机上藏了一个暗网软件,特殊癖好的人聚集于此,通过上传视频成为网站会员,并分为野兽、天使与撒旦等不同级别。经过一系列盘查,警方将凶手锁定为一名叫“蛾男”的会员,由于对方要求“视频面试”,谭组长只能派出队里女警去接洽。然而,这次试探让蛾男彻底爆发,“假接头、真抓捕”的警方不仅失去了女警踪迹,还让其成为蛾男直播分尸的受害者……
在警察一筹莫展的时候,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最坏的结果在发生前,就早有人警告过他们,那正是监狱里面服刑的职业律师梁炎东……
双男主叙事视角,杀人动机扑朔迷离
悬疑探案剧的最终目的是抓到真凶, 因此, 在传统的悬疑探案剧中, 编剧多以刑侦者的叙事视角演绎故事,例如经典的悬疑探案剧《少年包青天》《神探狄仁杰》《大宋提刑官》等等, 均着重表现刑侦者缜密的推理断案能力。
网络剧由于对经典悬疑美剧《犯罪心理》《福尔摩斯》和美国电影《七宗罪》的效仿, 开始更多地使用受害者视角和行凶者视角。《灵魂摆渡》中多次出现受害者视角下的凶手作案,却未表现凶手面貌,既加剧了受害者的恐惧感,又最大限度地引起观众对凶手的猜想。在《他来了,请闭眼》中频繁出现的行凶者视角,完整地表现了凶手准备犯案、行凶、逃离现场的整个过程,让观众为受害者担惊受怕。
在《逆局》中,同一个案件创新出现了两个不同方向的刑侦者视角,让观众多了一层思考。周渝民饰演的梁炎东因为一起冤假错案进入到了监狱,他具备着惊人的破案能力,身处监狱可以依靠新闻报道就判断出凶手的身份,甚至比警方推理的还要精准。
例如一起连环杀人案,因为受害者都是女性,而且历史上连环杀人犯很少有女性的案例,当梁炎东从报道中听到警察的调查方向后,却不以为然。他推论出凶手是女性,而非男性。梁炎东通过新闻报道的细节发现,虽然尸块部位目前都不全,但共同点是,都缺少了下腹部的尸块。梁炎东认为,这么在意下腹部而痛下杀手的,女性犯罪者的可能性比较高。在之后的调查中,这个猜想也确实得到了印证。
不过,梁炎东身处监狱,又有谁愿意听一个囚犯的推理。这时候,在警局就出现了一个菜鸟警察任非。任非一腔热血,正义感爆棚。在一次判案中,正好遇到大堵车,急性子的他,直接一路小跑来到了案发现场。等到了案发现场,他发现自己到早了,搜救队员和队长都没有过来,这时候任非看见河里飘着一袋分尸袋。而当下正下着大雨,河流越来越急,眼看分尸袋越飘越远,任非索性自己就跳到了水中,而这纵身一跃,其雷厉风行、行动果断的形象就被立住了。
思维严谨缜密的囚犯和急于破案的热血警官,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联合破案正式拉开了序幕。不过,当任非与梁炎东正式合伙之后,神秘角色才真正出场,那是一个具备强大分析能力的罪犯。此外,与警方的试探性合作能否为梁炎东平冤昭雪并助他找到一直未能识破的真相?《逆局》给观众留下一个又一个的悬念。
值得一提的是,在《逆局》中可以看得出人物设置又带着美剧化的借鉴,女性角色也开始成长。传统悬疑探案电视剧对于女性角色的塑造十分稀少甚至是空缺的,其中的女性角色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无智形象的正面女性,如《少年包青天》系列中的楚楚、小蜻蜓、小风筝、小蛮等, 她们的角色功能主要是给男主人公制造浅显的感情副线。另一类则是有智谋的反面女性, 而且占很大比例, 如《神探狄仁杰II》中的蛇灵主谋、《少年包青天I》中隐逸村之谜的主谋之一等。
而在《逆局》中,女性角色已经开始摆脱无智的枷锁, 甚至开始摆脱附庸男性的角色设置, 成为“探案小分队”的核心人物。剧中张榕容饰演了一位身手矫健、性感火爆的飒爽警官,帮助了警方破案。
总的来说,《逆局》在悬疑破案剧的叙事手法和角色设定诸多方面汲取了美剧的有益养分。该剧不但重视逻辑强大的悬疑推理案件,并且关注故事背后的社会价值,期待它将该类型带向新的高度。